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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脑勺的头发大概过了俩月才长了出来。
我走在初秋的连绵雨天里,老感觉脑袋凉飕飕的,像是给人撬了条缝。
一九九八年的秋风裹挟着雨水肆无忌惮地往里灌,直到今天我都能在记忆中嗅到一股土腥味。
那个下午我坐在凉亭里看母亲给花花草草打药。
她让我洗把脸换身衣服快回学校去。
我佯装没听见。
阳光散漫,在院子里洒出梧桐的斑驳阴影。
母亲背着药桶,小臂轻举,喷头所到之处不时扬起五色水雾。
我这才发现即便毒液也会发生光的散射,真是不可思议。
终于母亲回过头来,沉着脸说:“又不听话不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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